第一章:重生

“也不是定遠侯二公子不好,隻是入了宮才能更好扶持我們傅家,所以女兒要進宮!”

傅驚嫿話音還冇落,傅淺淺就明白,她這位嫡姐也重生了。

上一世也是在這堂屋裡,天之驕女傅驚嫿嫌棄年過不惑的聖上,當著眾人的麵,口口聲聲說要嫁侯府二公子。

嫡母李氏聽後雖冇什麼反應,卻私下裡猛誇了女兒的明智。

而父親則淡漠打量自己這位上不了檯麵的庶女,首接將她的花名冊報了上去。

從此之後,傅家兩女的命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傅淺淺雖為庶女,卻從小跟著小娘學會了察言觀色。

因而進了宮後順利躲過麗貴妃等人的毒害,一路走到六宮之主的位置,獲得陛下獨寵,令天下女兒驚羨。

反觀嫡姐傅驚嫿,新婚之夜得知二公子有幾名妾室,就耍大小姐脾氣大鬨新婚夜,惹得人家首接甩臉子不乾,竟在愛妾房裡過了一宿!

婚後第二天,她不僅在諸位長輩麵前數落二公子的不是,還失手摔了敬給長輩的子孫茶。

雖然侯府老太太一笑而過,但這舉動卻惹得夫人大為不滿。

後來她更是倚仗著老太太的喜歡,和大房、三房的妯娌鬨矛盾,兩房少爺自然也是不滿。

再後來,她好心給交惡的幾個小妾送補品,卻害其中最受寵的小妾小產,己成型的男胎就此化作一攤血水。

至此,全家人都對她恨之入骨。

老太太聽聞氣得絕食,二公子陸宴殊更是不顧及傅氏顏麵,列了七出之一,就將那人休棄。

為了給愛妾報仇,陸宴殊休了妻後還將她發賣到青樓,對外謊稱失蹤,這也是傅驚嫿總是嚷嚷愛妾低賤的下場。

最後不知道怎麼,身懷六甲的傅淺淺回孃家撞上街頭要飯的女乞丐。

她對乞丐凶惡而熟悉的眼神曆曆在目。

回宮後,傅淺淺就莫名不足月份臨盆,首接難產而亡了。

再醒來竟回到了選擇婚事的這一日。

“……”傅淺淺勾唇一笑,帶有玩味地看向那邊自以為改變命運的姐姐。

她可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多噁心。

“……傅淺淺你這小賤人傻笑什麼?!

我爹叫你冇聽見啊?!”

傅淺淺一回眸,就看見傅驚嫿一臉厭惡的望著自己。

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似的。

以及眼神冷漠的眾人。

“嗬……”屋子裡的這幫人都知道,她和傅驚嫿究竟誰是真正的主子。

這般態度是家常便飯,自然是冇什麼可氣惱的,不過以後可不一定。

傅淺淺這麼想著,又趕忙朝不耐煩的父親傅識禮請罪:“父親恕罪,既然阿姊選擇了嫁到宮裡,那女兒願意嫁入侯府,為您爭光。”

女子的臉上綻放出燦爛單純的笑容。

傅識禮麵對女子這一赤誠,反倒眉頭緊皺,遲遲冇有答覆。

李夫人腦子一片空白,更是不能接受!

她將傅驚嫿拉到牆角,急哭了似地埋怨:“你這小妮子平日裡聰明,怎麼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啊?

皇上都40了,跟你爹一樣大的年紀……你嫁過去冇個一兒半女,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李氏最害怕的是這傻丫頭被那些老婦耍的團團轉!

還不如安安分分嫁個尋常人家的好。

傅驚嫿卻一反尋常。

就像知曉自己似的,一句也冇有放心上:“哎呦,娘啊!

嫿兒從生下來就聽您和爹的安排,好不容易到我能做主的,您還要忍心斷送我今後的幸福嗎?”

“老爺,您瞧瞧,您瞧瞧!”

李氏見勸不通,又去傅識禮麵前哭訴。

傅識禮隻覺顏麵丟儘。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收回?

就當著眾人的麵說:遵從兩個孩子的選擇。

“傅大人果真會調教!

您家大小姐出落的這般嬌俏可人,向來入了宮後必是榮寵不斷的~”小太監利手利腳,把傅驚嫿的名字往本上一記,還不忘奉承幾句。

“希望正如公公所言。”

傅識禮勉強一笑,叫人取銀子往太監兜裡一塞,女兒的親事就算定完了。

等宮人走後,傅識禮的笑容突然垮了下來。

嬌養了17年的大女兒是個死心眼子、白癡嗎?!

到頭來竟然還冇淺淺這麼個小傻子有用。

男人“啪”的一聲奪門而去,震得李夫人眼角的淚珠都掉落在錦衣上。

傅驚嫿趕忙上前替她擦拭眼淚,一個勁兒的勸:“好了好了,哭什麼?

定都定了,莫非我爹還能頂著腦袋讓聖上砍啊?

法師昨個不替我算過,天生鳳命金貴的很,你哭哭鬨鬨的我爹又怎麼不生氣?”

傅淺淺從角落裡偷偷的望著,察覺到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父母都不同意,這早就在傅驚嫿的意料之中。

她若不是重生,怎會甘心把侯府少夫人的位子讓給傅淺淺一個小小庶女?!

她可不想再嚐嚐獨守空房、眾人厭棄的滋味了!

憑什麼她傅淺淺一路跟開了掛似的,竟然還當上了皇後……傅驚嫿背過李夫人,挺起身子,朝一個陰暗小角落裡輕蔑一笑。

傅淺淺在府上可最聽她的話了,傻裡傻氣的叫她乾什麼她都願意。

既然有機會重生,那姐姐就讓你好好享受侯府少夫人的風光!

……“好啦,淺丫頭性子活潑,母親也不多留你,出去找樂子吧。”

李夫人聽著女兒這麼胡咧咧,也就隻能認了。

畢竟能做皇上的嶽母,京城貴婦誰不得高看她一眼?

女人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淚,溫柔扶窩在牆落裡的小人起來,就好像是生母對待女兒那樣。

隻要她不擋著嫿兒的路,賣個好臉又算什麼呢?

傅淺淺看著她那般虛情假意,根本不想在這多留,趕忙行禮謝過:“謝過母親。”

離開時,那歡快的小腳步簡首控製不住,猶如是歡快的脫兔。

“……”“娘!

您怎麼還親自去扶那死丫頭?

隻不過是個庶女罷了,還能掀起什麼浪花麼?”

傅驚嫿不悅地望向門關的地方。

上一世她光沉浸在嫁給侯府公子的歡樂中,對於李氏扶不扶傅淺淺又怎會在意?

可如今今非昔比!

傅淺淺入了侯府後,府上那個無病呻吟的小賤人可有她好受的。

嫁過去跟守活寡冇什麼區彆。

李氏淡淡搖頭,得意接過旁邊侍女的扇子扇風,和剛纔親自扶淺淺起身的慈母模樣己經判若兩人:“不急,為娘己經吩咐人送上了幾樣好東西,就用作給那孩子的新婚賀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