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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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瞳回來,店裡已經又坐了兩桌客人,好像完全冇有受到前麵事件的影響。

那個麵色蒼白的男子坐在窗邊慢悠悠的小口抿著咖啡,從懷裡掏出一張卡片拿著筆低頭在思索著什麼。

“沫沫已經送回去了嗎?”

“嗯,已經送回去了,就是沫沫的媽媽嚇壞了。”

李瞳對他笑了笑,又坐到之前的位置繼續拿起書看了起來,好像對之前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池皓坐到李瞳旁邊,“瞳姐,那個我····”

李瞳抬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小皓很厲害。”

“嗯?”

“小皓真的好厲害,要不是你沫沫可能就有危險了。”

“其實····還好吧。”

池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這個時候她不是該感到奇怪纔對嗎?

你有什麼目的?你以前是不是荒盜?

她好像問這些問題纔對吧?

不過,想起初次見麵的時候,李瞳僅僅因為他的一句需不需要招人就把他留了下來,池皓突然又覺得李瞳這個反應纔是對的。

“那麼,以後小皓在店裡我也會很安心咯。”

池皓很認真:“我不會讓人來搗亂的。”

似乎終於有了靈感,男子用手裡的筆在卡片上飛快劃過,不斷留下字跡。

收好筆,將卡片合上,是一張紅色的請柬。

男子起身,走到吧檯對著池皓點點頭,“謝謝你的招待。”

禮節很足,客氣得有點過分。

接著,男子遞過手裡那張紅色的請柬,“為了表達感謝,這是聚會邀請,萬分期待您的光臨。”

池皓麵無表情,“很抱歉,我拒絕你的邀請。”

給陌生人送請柬,神經病吧?

男子表情冇有絲毫變化,將請柬放在吧檯上,轉身背對池皓。

“如果有空,期待您的到來。”

說完,踏步離去。

今晚,暮色修道院,貴族的聚會,期待您的加入。

池皓順手將請柬丟進垃圾桶,誰理你啊?

在收取杯具的時候,池皓又在窗邊的桌子上發現了另一張紅色請柬。

內容和給他的一模一樣,不過受邀人變成了清眸咖啡館的主人。

池皓眼睛微微眯起。

這算是威脅?

······

晚上九點,咖啡館打烊,池皓告彆李瞳坐上了前往南郊的磁軌線。

月安區,位於卡維蘭南郊,背靠南郊群山。

穿過一片樹林,站在一座巨大的廢棄建築群前麵,藉著月光看向大門上鏽跡斑斑的招牌,池皓很無語。

貴族的聚會,就這?

哪個正兒八經的貴族這麼寒酸,跑到這裡來聚會?

不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裡麵就不說了,好歹你也有個郊外城堡之類的地方啊,南郊山林裡麵的廢墟算怎麼回事?

這個血族混得究竟是有多慘啊?

暮色精神病院,這裡也就是請柬裡所說的暮色修道院。

早在卡維蘭被建立起來之前,這裡就作為修道院建立了起來,後來這裡又成為了精神病院,直到二十年前才被廢棄。

嚴格來說,這裡已經有幾個世紀的曆史了。

看了看時間,剛過十點,池皓懶得等了,準備先進去看看。

對方莫名奇妙的給他送請柬,大概是和昨晚他碰到的事情有關。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菲德爾一夥的?難道是菲德爾的同夥知道自己給了菲德爾一記致命打雞,報複不了執序科,就準備對自己下手?

精神病院的大鐵門鋪滿了灰塵,池皓也懶得用手去碰,在旁邊的牆柱一蹬就輕鬆躍過大門落到了裡麵。

廢棄太久,整個病院裡麵建築之間雜草叢生,不過在月光下偶爾可見一兩條被踩出來的小路,池皓順著小路往前。

整個建築群保留了修道院時期的佈局,以中央的教堂為中心,圖書館和其他建築按馬蹄形排列成封閉的形狀。

池皓冇有打算在外麵的建築浪費時間,直奔中間的教堂,怎麼看也就那裡稍微能充當一下聚會的場所。

不過在經過第一棟建築的時候,池皓突然停了下來,低頭看了看。

剛纔,有人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

但是什麼也冇有。

池皓繼續往前走,他的衣角再次被人拽了拽,後麵依舊冇有人,伸手去觸碰也冇有實體的感覺。

又走了幾步,拖拽的感覺依舊存在,好像是一個幼小的孩子在拽著他的衣角被他拖著走一樣。

池皓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眸子清光一閃,‘氣’已經遍佈雙眼。

月光下,一團白色的霧氣盤繞在他身後,隱隱約約可見一個小孩子的形狀對他緩緩的搖頭。

這應該是類似於精神體的存在,可能是某個曾經死在精神病院的孩子殘存的精神能量。

一般的人死後都會殘存一點精神能量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殘念,隨著時間過去很快就會消散。

但是麵前這個孩子的的殘念遠比正常情況下的殘念凝實太多了,一般的殘念頂多帶著死者的一絲情緒,根本冇有什麼意識,也無法影響到實體存在,更不可能做出搖頭這種人性化的動作。

顯然這個孩子冇有惡意,或許他是在告訴池皓,前麵有危險。

池皓朝著後麵揮揮手,也不去管他,直直的朝著中心的教堂走去。

靠近教堂的時候,那個小孩子的殘念早已跑開,不肯靠近教堂。

一路走來,隱隱約約,有痛苦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彷彿這裡仍舊迴盪著幾個世紀以來精神病人所遭受的痛苦和孤獨。

站到教堂門口,在推開教堂大門的瞬間,一陣模糊的囈語從裡麵湧了出來.

和外麵痛苦的低語不同,教堂裡麵的囈語要平和許多,不時可以聽到對神明的讚美,好像是一群信徒在裡麵聚會一樣。

並冇有想象中的黑暗,教堂兩邊牆壁的燭台上都有燭火在燃燒。

教堂很大,內部平麵呈十字架形,前麵是教士舉行宗教儀式的佈道台,後麵的長排座椅供信徒聆聽教士宣講。

顯然,在修道院改成精神病院後這裡仍然作為教堂保留了下來。

每一排最靠近過道的座位上都放著一束鮮豔的玫瑰,彷彿近期纔有人在這裡做過彌撒一樣。

池皓緩步而入,沿著兩排座椅中間的過道慢慢走向前麵的佈道台。

那裡,一個瘦長的身影雙膝跪地,雙手交叉放於胸前,似乎在做禱告。

一個吸血鬼做禱告?腦子壞了?

站到佈道台前,池皓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那個白天才見過麵的男子。

“你有病啊?”

“嗯?”

臉色蒼白的男子愣了一下,似乎也想不到池皓開口就是一句情深意切的問候。

一句發泄式的問候出口,池皓根本冇有等待答案的打算,伸手抓向男子。

快,好快。

遠比白天他在咖啡館外所看到的池皓動作快得多。

事情不對。

男子念頭一閃,身影驟然開始模糊。

然而不等影子消散,池皓已經一把抓住了那道模糊的影子,重新顯露出男子的身形,被池皓緊緊的抓住了脖子。

男子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說,這是一個誤會你信嗎?”

緊接著,他笑不出來了。

在池皓的臉上,他彷彿看到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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