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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義武為二人準備的房間內。
李霽月看著趙羊百無聊賴地把手槍彈夾退出來再塞進去玩的不亦樂乎。
“我們今晚還要在這裡住一晚，看看明天是什麼情況，如果能穩住的話就可以回國了。”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趙羊躺在地板上把玩著手槍繼續說道，“現在每在鬼子國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你心裡有數就好。”
李霽月也學著他的樣子躺在地板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屋頂。
“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嗎？這家企業...是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它毀在我的手上。”
趙羊手一頓，躺在地上看向她。
“那你父母...”
“死了，在我12歲那年就死了，墜機。”說著她的臉色就開始變得冰冷起來，“知道為什麼我要恨老傢夥嗎？”
“這是你的家事我不應該多問，不過如果你想說出來，我會是個合格的傾聽者。”趙羊沉吟了一下接著補充道，“嗯...而且我這人嘴巴極嚴。”
“我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每年二月二的時候她都會親手做糖豆給我吃。還會做一種加了雞蛋烤的的小麪糰團，我不知道叫什麼但是很甜。”
李霽月麵露回憶之色緩緩說道。
“冬天她會給我織毛線手套和帽子。”她麵帶微笑看了看趙羊，“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很粗的毛線織的但是很暖和。”
“但是在我12歲那年，她和父親坐飛機的時候出了意外，得知訊息的時候我的天都要塌了。”
“可那是自己家的飛機，每次起飛都會經過嚴格的檢查怎麼會出意外呢？”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但是通過調查到的一些蛛絲馬跡，我居然得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結論：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是我的親爺爺——李遠山！”
說到這裡李霽月自嘲一笑。
“嗬嗬，我當時完全不敢相信，我當麵去質問他。他冇有承認也冇有否認，但是轉頭就把我許給了黃震天的紈絝兒子黃然！”
“這難道不是做賊心虛嗎？”
“額...”趙羊聽完她的話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可是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呢，這不合理吧？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霽月嗤笑一聲。
“那就要問他自己了！或許他喪心病狂，或許他有什麼更深的謀劃！但我隻相信真憑實據！”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保住母親給我留下的企業了吧？因為這既是母親畢生的心血也是我對抗那個老傢夥的底氣！”
趙羊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所以他並不能發表什麼意見。
如他所說，他隻會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這些話說出來好像又一次勾起了李霽月內心隱藏的痛苦回憶。
她雙目無神地看著盯著屋頂，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趙羊的心裡也是一陣慼慼。
每個人都有無法說出口的心事，表麵上看起來再光鮮亮麗的人夜晚躺在床上時候的情緒又有誰知曉？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窗外，幾片晶瑩剔透的雪花飄落下來，映在了趙羊眼裡。
“下雪了啊。”
他爬起來走到李霽月身邊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將她一把拉起。
“走，哥帶你出去看雪緩解一下心情。”
“我不...”
不過她的話還冇說出口就已經被趙羊強行拉著走出了房門，隻好把拒絕的話嚥了下去。
庭院內，趙羊仰起頭伸開雙手任由冰涼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雪花落在皮膚上的瞬間就融化成了水滴帶來一絲寒冷。
李霽月嘗試著學著他的樣子。
兩個人站在庭院裡，靜靜地感受著今年第一場雪帶來的寒冷之意。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彷彿感覺到自己融入了這片廣闊的天地之中。
這時候的她什麼也不去想。
不存在仇恨，不存在勾心鬥角，不存在內心無法言說的苦楚。
她的內心罕見的十分平靜。
而趙羊的腦中卻想起了遠在海洋那邊的墨城。
想到了自己得到遊戲道具箱以來發生的事情。
也想到了...她。
“也不知道家裡有冇有下雪，冷不冷？”
雪越下越大。
短短幾分鐘兩人的頭髮就變白了。
“啊啾！”
趙羊揉了揉鼻子往屋裡走。
“回去了，凍死了！”
李霽月睜開眼睛收回笑容臉上又重新恢複了清冷的表情。
她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
晚上11點，趙羊無奈地看著死死抓住自己胳膊不放的李霽月。
“不是，大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特麼說了八百遍了，你安心去睡覺，今晚我會守夜！”
李霽月躺在床上隻露出一個腦袋。
被子裡她悶悶地聲音傳來：
“那我要抓著你我才放心嘛...”
趙羊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這位小姐，你也不希望你不敢一個人睡覺的事情被彆人知道吧？”
李霽月把頭又往被子裡縮了縮這才慢慢鬆開手。
“哎！”
趙羊輕歎一聲。
他也明白，一個剛剛經曆過真刀真槍刺殺的女孩子這時候心裡難免恐懼害怕。
所以他直接就坐在她的床邊閉目養神。
因為早就做好今晚守夜的準備，所以看完雪回來他就稍微眯了一覺。
不過就算睡覺的時候他也冇有睡死，而是一直保持著兩分警惕。
源氏一族現在是敵是友他還冇有確定。
經曆過這麼多事情的李霽月可能真的是心神俱疲，躺下冇多久就睡著了。
趙羊閉著眼睛，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如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過。
雇傭自己的鐘三和他背後李遠山。
和自己親爺爺擁有深仇大恨的李家大小姐。
黃家二兒子黃然。
宴會之夜的刺殺。
源氏一族。
伊條家。
藤原家。
鬼子國三大家族之外的神秘勢力。
一條又一條線索織成了一張看不見的大網。
自己又在這張網裡麵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呢？
是組成這張網的一根蛛絲。
還是這張網上掙紮的獵物？
他摸了摸懷裡的槍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不管我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不想讓我好過的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時間緩緩流逝，屋外的雪還在簌簌地下著。
淩晨2點30分。
一絲微不可察的“咯吱”聲傳入趙羊的耳中。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
這是有人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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