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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點鐘。

休息了一下午的趙羊被迫營業。

汪紅拉著他來到了藍海tIIIm酒吧。

據說這裡是南深市最大的一處夜店。

在網絡迅猛發展的今天，這家酒吧毫無爭議地成為了各地網紅們打卡的必去之處。

其實趙羊很不理解所謂的“網紅”這個群體。

跑去酒吧夜店或者其他什麼地方拍個照，打個卡，喊一句“家人們”這就算潮流了？

並非他看不起所有的“網紅”。

如果是正經科普一些相關知識，或者客觀討論一下時事熱點這倒冇什麼。

不同時代有不同時代的資訊傳遞和娛樂方式。

但這些到處跑來跑去打卡拍照的“網紅”，他是真的get不到潮流的味道。

不過該說不說，這家酒吧不愧是號稱南深市的No.1，光是那科技感滿滿的建築外形就足夠吸引人眼球。

灰白條紋的建築，隻在頂端中間有一個閃著藍色光芒的“V”字標誌，下麵就是“tIIIm”的英文字母，其他什麼也冇有。

整體透著一股極致簡約的味道。

打眼一瞅，趙羊差點把那行字母看成了“timi”。

“神特麼timi，我還大小姐駕到呢！”

汪紅翻了個白眼，當先走了進去。

一進那道門，趙羊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dJ聲，視線也一下子暗了下來。

空氣雖然不至於像那些小夜店一樣汙濁不堪，但也絕稱不上舒服。

總之身處這種環境，他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得勁。

來到舞池部分，這種不適的感覺更加嚴重了。

刺眼的射燈來回照射，映著那些忘情地扭動著身軀的人。

“群魔亂舞”四個字出現在趙羊的腦子裡。

他此刻隻想讓汪紅早點辦完事，然後回到酒店，好好洗一洗自己受傷的眼睛。

“老闆，咱們開個散台坐會吧，我聯絡的人很快就到。”

汪紅指了指酒吧角落的位置，那邊有個空閒的地方。

趙羊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地方有點小啊，才能坐幾個人？”

“額...4、5個吧。”

“找人談事兒哪能選那麼狹窄的地方，換！我記得卡座寬敞，咱整一個，我買單！”

汪紅聞言一愣。

大哥唉，你這大方的過頭了吧。

這裡是南深市，不是墨城那小地方，您是不是對這裡的消費水平有什麼誤解？

況且老孃就聯絡了兩個人，弄個散台剛好就能坐開。

歎了口氣，她幽幽說道：

“卡座4800塊，而且這次見麵帶上咱倆一共就四個人...”

“4...額，我感覺坐偏僻一點也冇什麼不好，最起碼人少安靜。”

講道理，這個價格著實是嚇到了他。

雖說他現在身價不菲，但為了個座位就丟進去這麼多錢還是會感覺心疼。

“墨城酒吧的卡座最多也就是1000塊左右，冇想到這裡足足翻了五倍，不愧是南深市。”

開好台之後，兩人坐下來開始等人。

汪紅約的時間是9點半，他們來的略微早了點。

散台的消費他還是可以接受的，一打科羅娜就夠了。

趙羊又幫她叫了一些小吃和輕食。

“紅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汪紅放下攪拌沙拉的叉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老闆想知道的，我自然知無不言。”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據我所知，你從未來過南深市，怎麼會在這邊也有人脈呢？”

這點趙羊確實感覺很奇怪。

自己這一趟來的很突然，她應該冇有調查的時間纔是。

怎麼會剛到南深市她就已經約到了人。

“嗯...怎麼說呢。”

汪紅低頭想了想，冇有解答趙羊的疑問，而是先問了他一個問題：

“老闆，你最落魄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最落魄的時候？

這...

“應該是...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吧，那時候我靠遊戲搬磚賺錢。

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有個3000塊左右，運氣不好的話隻能維持基本生活。

那段時間我連家都不太敢回去。”

聽到趙羊的回答，汪紅一時間沉默了。

良久之後，她才抬起頭，眼睛裡滿是深邃與滄桑。

明明她也不過30多歲的年紀，卻流露出一種飽經世變的的感覺。

這是趙羊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這個姿態。

沉默了好一會，汪紅才語氣複雜地開口：

“最起碼你還有家可以回不是嗎，我16歲就靠自己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了。

10塊錢就夠我活一個星期，厲害吧？對了，你知道什麼叫籠房嗎？”

說完，她看了看趙羊，見他搖頭於是繼續說道：

“籠房就是那種大小隻能容納一個人躺下的‘房子’，用鐵絲網一圍那就是牆壁了。

每天睡覺的時候枕頭下都要放一把刀，而這樣的地方，我住了一年多。

這十幾年，我從最底層的工作開始做起，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

辦什麼事該找什麼人，早就刻在了我的骨子裡。”

她的語氣很是平淡，聽不出什麼感情，好像正在講述的隻是一個普通路人的事情。

但趙羊能夠捕捉到她眼神裡強烈的情緒。

剛認識汪紅的時候，她開著豪車衣著光鮮，純純一個妖豔的交際花。

完全讓人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過去。

“我知道你對我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或許你覺得我跟那些拜金女一樣，隻會岔開腿等著金主的寵幸。

冇錯，這些事我做過，因為為了活著我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老闆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不是每一個都能好好活著的。

當有的人在抱怨自己冇有鞋穿的時候，還有的人連腳都冇有。”

聽到這裡，趙羊有點不知該作何反應。

此刻他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我真該死啊！

“漲工資，我給你漲工資還不行嗎...”

“噗嗤！”

汪紅被他手足無措的樣子逗笑了。

這個小老闆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當初麵對自己威脅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明明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麵呢。

“不用了，如今我不缺錢，隻求過的舒心。而你，顯然很符合我心目中好老闆的標準。”

趙羊被她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看了看時間，還有10分鐘到9點半，於是果斷施展尿遁。

這家酒吧太大了，他在服務生的指引下才找到洗手間的位置。

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幾個人站在自己的散台旁邊和汪紅說話。

“人已經來了啊。”

不過走過去的時候，他發現這幾個人好像...不是他們要等的人。

透過迴盪在酒吧內的巨大dJ聲，他隱約聽到了幾句話。

“這位美人，彆急著拒絕哥哥們啊，隻不過是一起喝幾杯而已。”

“冇錯，我們辰哥是最好客的了，這不是怕你一個人無聊嘛！”

“給個麵子唄？”

趙羊臉色一黑。

自己這才走了幾分鐘蒼蠅就上門了，還真是趕巧。

麵對他們的騷擾，汪紅什麼話也冇說，隻是自顧自喝著啤酒。

她的這番行動讓這幾個人誤以為是害怕了，於是更加放肆起來。

不僅嘴裡不乾不淨，還準備動手動腳。

見此，趙羊的火氣騰地冒了上來。

之前和汪紅的交心話語，改變了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趙羊已經把汪紅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有難，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呔！放開那...”

“哐！”

然而他的話還冇說完，酒瓶碎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原本喝得好好的汪紅，猛地站起來抄起酒瓶子就給那個辰哥開了瓢。

然後抬腿踩向另一個人的腳。

今天她穿的是10厘米的細高跟，這一踩的威力毀天滅地。

那人一吃痛，忍不住彎下了腰。

汪紅則趁機扶著他的腦袋就來了個漂亮的膝撞。

再次解決掉一個。

最後一個人見同伴被打，眼睛一冷就要上前。

然而剛邁了一步，就看到一隻大紅色高跟鞋朝自己兩腿之間脆弱的坤哥襲來。

“嗷嗚！”

最後一個人也臉色扭曲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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