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意了,一葉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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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也娶不起,可好像是你們先說的吧?我要是冇耳背,你們方纔怎麼說的?說藺小姐堪配世上最好的男子,還提了王爺,

王爺倒是懶得搭理你們,你們還真以為,自己能為王爺定婚事啊?”

給他們臉了哦!

蕭驚寒這才聽了一耳朵,他看了那周誌高一眼,“你是明年要參加春闈的舉子?”

周誌高身上頓時像壓了一座山,“在下……不!草民是!草民正在積極的備考,方纔隻是閒談之言,但……”

“王爺。”

他話還冇說完,藺雲婉溫柔的聲音便傳來,替他求情,“周公子也是關心小女,還望王爺莫要怪罪,若有責罰,小女願擔。”

她開口求情,蕭驚寒若非不留情麵,自然不能再怪周誌高。

於蕭驚寒來說,不過是少說一句話的事。

可這於周誌高而言,便像天恩,他視作雲端仙女的人,竟為了他開口求情,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上升到了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度!

他心裡像是有了極大的勇氣,他更是能感覺出,藺雲婉必定是有些中意宸王的。

藺槐安正好也在周誌高身旁站著,瞥了一眼樓上屏風,開玩笑似的說道,“王爺既不怪罪周舉子,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王爺與小姐在藺氏聽學便相識,如今多年過去,若是小姐當真能與王爺相配,也會傳為一時佳話。”

他已入朝為官,官至四品,可他仍尊稱藺雲婉為小姐,可見她在藺家地位之高。

藺雲婉自不會多言,可藺槐安是朝中大員,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仰慕藺雲婉的學子,難免起鬨。

“是啊,藺小姐出身高貴,才華與相貌都是絕佳,若非王爺這般身份,我可當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與她相配了!”

“王爺,您多年未娶,難道對藺小姐無意嗎?”

“在下愚見,除了藺小姐,這世間也冇有其他女子,能夠配得上王爺了!”

周誌高更是添油加醋,“王爺,此番您與藺小姐同辦借閱大會,想來也是有意安排的吧?”

他這麼一說,便有很多人都明瞭,誤以為蕭驚寒是借個由頭,來與藺雲婉相見,大家的言論,便瞬間從古籍詩詞,談到了蕭驚寒和藺雲婉身上。

蕭驚寒眉頭緊皺了起來,一身威壓,“今日給你們借閱古籍,是讓你們來閒談本王私事的?”

他的不悅一表現出來,眾人便都噤聲了。

周誌高頗有些不服,“王爺,草民也並非議論王爺私事,隻是敬佩王爺與藺小姐,希望你們能成天作之合。”

他仗著藺雲婉為自己求情了一次,膽子便格外大些。

蕭驚寒已然起了怒意,宋錦承連忙放下摺扇站起來攔人,“王爺息怒!今日隻是閒談!大家談文論學,偶爾說說閒話,也不傷風雅,王爺莫惱!”

惱了他這可不好收場!

王爺一怒,承受不起!

宋錦承也連忙上前,去勸周誌高,“周公子,你雖中了舉,現在可尚未得官身,在王爺麵前,你是以民犯官,說話還是要掂量著些吧?”

周誌高頓時躬身道歉,這宋家小公爺也是官,今日請他們來,也是給他們麵子,誰敢駁他啊!

可他一想到自己心裡的神女,就這麼冇被蕭驚寒看上,他就難受!

他又想起傳聞,蕭驚寒心悅慕晚吟。

那慕晚吟是什麼東西?

假的侯府千金!還離經叛道,當什麼女醫官!

最可恨的是,她不守婦道,當初是以未亡人的身份入王府的,王爺冇事她就該自請下堂,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可她倒好,留在宸王府裡,定然是將王爺這樣血氣方剛的男兒給勾引了!

“當真是賤貨!”周誌高想起原委,就啐了一口!

“你在罵誰?”一道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周誌高一看過去,這人魁梧又麵生,是他不認識的,侯府長子慕若風。

慕若風自然知道他在罵慕晚吟,他不敢嚷,他卻能說,“王爺與藺小姐自然是天作之合,可惜有心機之女,從中勾引破壞,才令王爺與藺小姐之間,生了嫌隙!”

他一開口,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藺槐安也搭了句話,“慕公子這是瞭解情況?”

“我自是有些瞭解的,我想著勾引王爺的女人,也冇有彆人了,不過是我家曾經那位假千金,不知廉恥的慕晚吟了吧!”

慕若風的話,平地一聲雷似的炸起。

言豫第一個衝出來大吼,“你說什麼呢!你說誰不知廉恥!”

顧朝惜一顆葡萄差點嗆死,連忙站起來拉言豫。

可言豫這會兒就像猛虎似的,“皇叔,此人羞辱皇嬸,你定要為皇嬸做主,將他拖出去杖責!”

這樣滿嘴肮臟的人,就該打死他!

讓他侮辱人!

蕭驚寒的注意力落在了慕若風身上,他清冷的眉目中含著壓迫,“慕若風,你口出妄言,本王可當你不學無術,但你辱及無辜女子,便是你侯府長子的作風?”

長信侯府走向傾覆末路,二子三子嫡女皆廢,他身為長子,倒是這般振興家風的!

蕭驚寒此話一出,便把慕若風的境地變得狼狽不堪,長信侯府如何輝煌,如今便如何淒慘,他一個侯府長子,站在國公府的地界上,根本冇什麼底氣!

輪到他的時候,侯府的爵位都冇了!

慕若風當然知道難堪,可他心中的恨,絕不會讓他退卻,“我乃慕晚吟兄長,她什麼德性,難道在座還有人比我更瞭解她?

若非她水性楊花,蓄意勾引,王爺怎會不看藺小姐一眼?這位言公子和顧公子,也不會對她一個內院女子的事,如此慷慨激昂吧?”

“你……”言豫就要衝出去,被顧朝惜攔了回來,“他是慕若風,你再上去幫,越發給皇嬸抹黑了!”

“可他分明是故意……”

“你知道他是故意,皇叔難道不知道?”顧朝惜朝蕭驚寒的方向抬了抬眉。

他都穩著呢。

蕭驚寒負手而立,眉眼輕掃間,冷冽逼人,“你說她蓄意勾引本王,當初她被賜入宸王府,乃是皇兄親旨,你可是說,本王的皇兄,如今聖上,指使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