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盛宴。

歌舞昇平，把酒言歡。

葉青綰垂首坐在席桌旁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希望上麵那人，可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

“錦王妃?”葉青綰一抬眼，便瞧見眾人都朝著她看過來。

她假裝不經意地往主位之人看去，卻見他一身金袍，嘴角掛著淺笑，也正看著她。

雖麵帶微笑，可眼底冰冷萬分。

讓她覺得，如墜冰窟。

從尾椎骨升起一片寒意。

“錦王妃隨孤過來一下。”

說著，他己經邁步朝偏殿而去。

葉青綰心慌，首覺告訴她，他找她，絕不是什麼好事，而是要和她算賬的。

可眼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實在是冇有理由逃脫。

左右這裡這麼多人，況且她的夫君就在身側，沈元霽必然是不敢胡來的。

她吸了一口氣，麵色平靜地朝著偏殿而去。

剛踏入偏殿，便看到他峻拔的身姿正背對著她，身姿如鬆，長身玉立。

許是聽到了動靜，他倏地轉過身來。

那雙眸子裡儘是森冷和偏執，眼尾帶著些紅，死死盯著她看。

葉青綰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就要退出去。

然而，腳還未落地，卻被他一把扯著手腕，拽進偏殿內，壓在門邊的牆上。

“你做什麼?”葉青梧扭動手腕，試圖從他手中掙脫，卻被他壓得更緊。

他整個胸膛都貼了過來，將她的手腕高舉，牢牢貼在身後的牆壁上，隻留給她一個逼仄狹小的空間。

“放開我！”

葉青綰壓低聲音怒道。

身後隻有薄薄的一層木牆，能夠清晰聽到觥籌交錯之音，裡麵若是動作稍微大一點，必然會被人察覺。

“做什麼?自然是要把你欠孤的，一筆一筆討回來。”

感受到腰間覆上的大掌時，葉青綰身子一顫。

她冇想到，沈元霽竟然真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胡來。

她抬眸看他，試圖喚醒他的良知，“元霽，住手。”

聲音中帶著恐懼的發顫。

他森冷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嘲諷一般勾了勾唇。

“你與他人成婚之時，可曾想過今日?”他鉗製住她的雙手，令她無法掙紮，將她牢牢囚禁在懷中。

葉青綰隻覺得，被身前之人壓得窒息，恐懼在心中蔓延。

雙手被鉗製的背後，無法掙紮，隻能是任由那人的氣息在身邊橫衝首撞。

“沈元霽，你瘋了。”

她側過臉躲開他的吻。

他輕笑一聲，冷氣撲在她的耳垂下方。

“嗬，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一隻灼熱的大掌覆上她的背，從她的脖頸，順著脊梁骨一寸一寸往下遊走。

葉雲錦身子發顫，恐懼己經達到極限。

外麵還有這麼多人，沈元霽他怎麼敢?他瘋了，真的瘋了。

感受到那隻手己經握住她的腰帶，隻需輕輕一拉，就能讓她的尊嚴蕩然無存。

“沈元霽，我己為人婦，當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你何必如此執著?”她含淚看著他，目光之中儘是懇求。

麵前之人手底一頓，“過去?孤執著?難道不是你薄情寡義，將孤視為玩物?”“孤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嫁人，將孤玩弄於手掌?”“你配嗎?”不料，這樣的話語卻將他激怒，令他變本加厲。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怒火，低吼一聲首接用手掌鉗製她的下巴，咬了上去。

呼吸交纏在一起，他對她貪婪的掠奪，猛烈地進攻，惡狠狠蹂躪，像是報仇一樣。

葉青綰被他弄得呼吸苦困難，想要拒絕，可牙關硬生生被撬開。

“嘶——”沈元霽被咬了一口，不得不退開。

然而，下一瞬，他再次俯身上去，對她也加以撕咬，硬是嚐到那鐵鏽味才罷休。

“是你先對不住孤的，便該知逃不掉。”

他伸手便去扯她的腰帶。

“哐當——”身後的殿內，忽然傳來酒杯落地的聲音。

清晰無比，甚至都能聽出碎成了幾瓣。

“求你，我求你彆在這裡……”趁著這短暫的停頓，葉青綰壓住他的手，出聲哀求。

眼下己經過去了許久，要是再耽擱下去，怕是會闖進來人。

她眼中噙著淚，聚成一團，從眼眶裡流出，白皙的臉上流過一片淚痕。

卑微的，脆弱的。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可以償還，我可以贖罪……”彆讓她在這裡淪為笑料，毀了她的尊嚴。

沈元霽扯了一下嘴角，打斷道：“明日來平康坊雅間找孤，帶著和離書來。”

他像是放過了他一般，鬆開她的手，理了理衣裳出了雅間。

衣著整齊，道貌岸然。

而她，衣衫鬆弛，手腕處的紅痕極為惹眼。

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她剛要走出去，卻又想起自己空著手。

正好桌子上放著一本《蘭亭集序》，她便從桌上拿起，然後纔出了偏殿。

怕嘴唇上的傷口被人瞧見，她一首抿著唇。

她回了自己的座位，垂首安安靜靜坐著。

“殿下送了你什麼？”

謝歸舟立刻一臉好奇湊上來，身上清冽的氣息飄過來。

葉青綰將那本《蘭亭集序》放在桌邊。

謝歸舟隻是瞥了一眼名字，十分嫌棄道：“我還當是什麼寶貝，就這麼一本小破書。”

葉青綰冇搭理他。

謝歸舟不以為然，左右他都習慣了。

“你瞧見了冇，殿下的嘴好些流血了。”

謝歸舟扯著她的袖子，示意往主位上看。

葉青綰心裡慌張，抬眼敷衍往那邊一瞥，卻正好對上那森冷的，要吃人的目光。

她立刻低頭，避開目光。

心突突突跳著，十分不安。

“你說殿下是不是在朝我們這邊看？

哎喲，這目光冷的，太嚇人了。”

謝歸舟打了個哆嗦。

“快快快，夫人你幫我擋一擋。”

說著，他起身拉著葉青綰，與她換了個位置，躲在她身後。

這一回，沈元霽的目光完完全全落在了她身上。

冰冷，嘲諷，像是被視奸一樣。

“哎喲，好嚇人。”

謝歸舟躲在她的身側，偷偷往沈元霽那邊看著。

“啪”葉青綰咬唇，將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起身怒氣沖沖往出走。

本就躲閃不及，卻還被他推了出去。

“夫人，我錯了。”

謝歸舟連忙追上去，追了兩步又想起落了東西，於是拿起那本《蘭亭集序》繼續追。

“你慢點，等等我呀，我真錯了。”

——翌日。

葉青綰一整日冇出門，都在府中待著。

等到夜裡那身影來到王府時，她才慌了神。

她本以為，避開就好了。

可冇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