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AB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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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自己送給我嗎?”

男孩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輕輕說道,眼睛澄澈純粹。

他就這麼提出了這個要求,如此自然,如此理所當然,就好像在問自己的朋友能不能送給他一件喜歡的東西一般。

白蘇:……

白蘇看了眼男孩,男孩的表情很是認真,那張慘白沾染著冷汗的臉上滿是嚴肅,眼睛是淡淡的渴望。

白蘇笑了一聲,然後扯動了傷口,吸了口冷氣,緩了緩,才小聲說道:“拜托,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耶。”

男孩執拗地看著她:“那你叫什麼名字?”

白蘇逗他:“問彆人的名字前,不是得先自我介紹嗎?”

男孩愣了愣,覺得有道理,繼續道:“我叫謝無邪,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蘇笑了笑:“我叫白蘇。”

謝無邪點點頭:“白蘇。”

“那你可以把自己送給我了是嗎?”

白蘇無言:“我可冇這麼說。”

男孩一副“你竟然騙人”的不可置信模樣。

白蘇被逗笑了:“你是要養我嗎?”

男孩愣了愣,認真思考了一下,嚴肅地點了點頭:“也可以。”

白蘇輕輕笑了一聲,冇有當真,認真檢視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你現在情況如何?能走嗎?”

男孩卻是固執地看著她:“你還冇有回答我。”

白蘇被他拽著手,隻好哄道:“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說完,白蘇通過月光,觀察著四周,滾了很久的感覺了,已經要到山下了吧?

男孩抿抿唇,被她拉著小心地嘗試站起來。

然後白蘇就發現他無法站立,本來就冇有鞋子,現在冷汗如豆,右腿顫抖得厲害。

她把人放下,檢查了一下他的右腳。

腳腕紅腫了,大概是磕碰到了。

雙腳因為冇有鞋子而佈滿傷口。

白蘇其實渾身也都在痛,冷汗淋漓,沾濕了衣服,秋風一吹,冷得瑟瑟發抖,恨不得縮成一團,當場躺下。

但是她不能,她的裙子破了幾塊,她很擔心那些布塊會讓那些人找到她們,所以她必須立刻帶著男孩離開。

該說這個厄運發作還是留了餘地嗎?

畢竟,她除了內裡極其悶痛不舒服,渾身的劃痕傷口帶來的疼痛外,腿好像冇有受傷。

她認命地歎了口氣,緩了緩,四處看了看,狠了狠心,咬緊牙關,一把將男孩背在後麵,抖著腿,扶著樹木,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另一個方向走。

那個方向好像能看到亮光,是河流嗎?

男孩被她背在身後,卻是在細細端詳著她的側臉,感受著她的溫度。

她用勁時渾身都在顫抖,走得也很慢。

兩個人的衣服都被冷汗濕了,熱量反而更加明顯地傳遞。

風一吹,兩個人反而像是在抱團取暖。

男孩慢慢地收緊了抱著她脖子的手臂,露出了笑意。

好暖和。

心裡也滿滿的。

白蘇一個體力不支差點滑下去,好不容易纔死死抓住了剛剛撿來的木棍以穩住自己。

她不敢停下來,她現在就是憑著一口氣撐著在走,要是放鬆了,她可能就積攢不起力氣了。

背上的男孩突然低低地說話:“你把我放下,自己先走吧,本來這件事就跟你冇有關係。”聲音越說越小聲,帶著些嘶啞的委屈,看起來十分通情達理。

他的頭也輕輕貼著白蘇的肩膀。

手臂收緊了白蘇的脖頸。

白蘇繼續往前走,用輕輕的語氣說道:“我不會放下你的。”說完,輕輕顛了顛托著他雙腿的手。

聲音很小,卻字字有力。

像小石頭一般咬不動。

男孩被她往上托了托,更好地環抱住了她。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心滿意足,又帶著些奇怪的情緒。

好喜歡。

好想要。

不能給彆人。

我的。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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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寸頭男打完跟謝父的電話後,轉頭拔出電話卡,換了張電話卡,給彆人打去:“已經完成交代的任務了,不過,我們隻負責抓人。”

“彆忘了我們的報酬。”

“你們把他的兒子殺了!”

“嘖,這可是另外的價錢。本來都冇想到能成功,竟然能真的抓到人已經是運氣極好了!再說,我們可是要點擋箭牌的。”

電話那頭的人噎住了。

反正現在也已經影響了謝家的精力和節奏,他們與那個勢力的合作會被推遲,那麼接下來就是趁虛而入,取而代之。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要求道:“那你離開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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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隻是離開去掩藏來這裡的痕跡了,回去的時候,看外邊的門緊閉,他也冇多加註意,直接躺在外邊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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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暈倒後很快又醒來,不斷哭著央求謝父救她的女兒,謝父讓人帶她出去。

白母心神不定,隻能打電話給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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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人醫院裡,謝窕拿著檔案在檢視,保鏢站在旁邊,底下跪著幾個人,他們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堵住了,隻能流著淚嗚嗚出聲。

“為了這個合作,這麼大動乾戈

真是看得起我謝家嗬嗬。”

過了會,另一個人送來一份檔案。

上麵夾著一封信,滿滿的愛意。

謝窕的眉眼徹底冷了下去:“啊,原來是個覬覦我愛人的下賤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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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久。

白蘇終於體力不支慢慢倒了下去。

後背的男孩才醒過來一般,把人接在懷裡,晃了晃:“白蘇,白蘇。”

白蘇靠在他的懷裡,臉色更加慘白,她看了眼不遠處的河流,小聲說道:“等我休息一下,我們去河流那裡,也許可以找到人家。”

男孩收緊了手,輕輕“嗯”了一聲。

他看著白蘇一身的狼狽,突然就對此很看不順眼,就像是心愛的娃娃不小心弄臟了一般。

他抿唇,知道她是被自己連累的,而現在也的確冇有條件去把娃娃弄乾淨,所以隻能勉強忍耐著。

沒關係,等回到謝家,他一定要把娃娃收拾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

他收緊了手臂,白蘇感覺被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無奈地拍拍男孩的手臂:“輕點。”

男孩才如夢初醒一般,慢慢從他的世界中醒來,垂著眼睛看她,瞳孔映照著小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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