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解救的孩子

三月底的北方,己經桃紅柳綠,進入了春天,天氣漸漸變的暖和起來。

小黑屋裡的三個被拐的孩子,這幾天吃得明顯好起來了,有時湯麪條裡還會有雞蛋或肉絲。

5歲的小哥依舊沉默,4歲的小弟隻管低頭吃飯,3歲的丫頭卻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小哥,小弟,今天的麪條裡有肉,可香了,你們多吃點。”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那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一個西十多歲的婦女和一個西十多歲的男人走進小黑屋,讓老太婆給他們洗了澡,換了一身新衣。

最後這三個人偽裝成帶娃走親戚的一家人,帶上他們踏上了去河北農村的列車。

因為城市裡查的嚴,買家要求高,一般喜歡抱養嬰兒,不喜歡要大孩子。

所以他們通過下線聯絡到了河北農村有人想要買孩子,今天就帶他們坐火車過去。

“記住,在火車上不許亂說話,不然揍你們。”

西十多歲的男人向他們揮著拳頭。

他們連忙點頭,小女孩怯怯地躲在小哥的身後。

他們坐上了北上的火車,乖巧而沉默地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一如他們模糊而淩亂的人生。

“大娘,你這孫子,孫女真乖呀!”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和老太婆攀談起來。

“鄉下小孩子,冇見過世麵,嚇壞了。

平時也是皮猴子。”

老太婆謹慎地掃了這三個孩子一眼。

他們三個趕緊低下頭,不敢開口。

“咦,這三個孩子凍瘡怎麼這麼嚴重?”

婦女一邊好奇地打量一邊大聲地談論著。

“啊,鄉下孩子皮實,大冬天就喜歡往外跑,北方又冷,生凍瘡很正常。”

西十歲的婦女急忙攬過小女孩說,“丫頭,你困了,喝點水,快睡覺。”

她示意老太婆拿出杯子,讓他們3個孩子都喝點。

這水裡有安眠藥,他們喝了之後,就昏昏沉沉地趴在硬座上睡了過去。

“站住,彆跑!”

幾個穿警服的男人正在追趕西十多歲的男子,婦女和老太婆嚇得臉色蒼白,正要起身逃跑,坐在她們麵前的三十多歲的婦女立刻攔在她們麵前。

“來人呀,有人搶孩子了。”

老太婆急忙叫喊,想趁亂逃跑。

“警察辦案,其他人坐下彆動。”

婦女拿出手銬把她倆銬上。

原來她是便衣警察,收到內線報告,有人販子準備坐車去河北賣孩子,纔有了今天的行動。

“呸,黑心肝的人販子,逮住真得槍斃。

這些可憐的孩子呀!”

“是呀,那些丟了孩子的父母該怎麼活呀!”

“哎呦,我的娘呀,我得看好我的孩子,竟然真有人販子偷孩子。”

列車上,人們議論紛紛,手中拿著東西揍著經過他們身邊的人販子,一個個義憤填膺。

三位民警,抱起了三個正陷入昏睡,削瘦不堪的孩子。

當他們睡了一覺醒來,己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們一個個饑腸轆轆,肚子正唱著空城記。

“小哥,我餓了。”

小女孩捂著肚子,胃裡冇有食物,正火燒火燎地難受。

“孩子們,睡醒了,快來吃點泡麪吧。”

穿著警服的阿姨和藹可親地給他們穿上鞋。

他們聞著香氣撲鼻的泡麪,什麼也顧不得,拿起筷子就往嘴裡塞。

“嗯,好香呀!”

小孩子眼裡除了吃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當他們吃飽喝足之後,兩個警察叔叔拿著本子,開始了對他們的詢問。

“我隻記得我們家人喜歡吃辣的,是從城裡到鄉下來的,我媽媽喊我小淘或是小濤,我也記不清了。

我是在村口小樹林裡撿柴時,被迷暈抱走的。

其他的我都記不得了。”

小哥己經5歲了,思路清晰,表達流暢,從言行舉止上看得出來,受到過良好的教育。

“我隻記得我們家鄉很冷,冬天雪很大,冰很厚。

我好像叫小金。

我是跟媽媽趕集時落在了後麵,被一個婦女捂著嘴抱走的。”

4歲的小弟一邊撓著頭一邊回憶著說。

他濃厚的東北口音,讓民警噗嗤笑了,“這一聽,就是東北那嘎達的,可是東北三省那麼大,能找到家人的機率幾乎為零。”

“小妹妹,你記得你家是哪裡的嗎?”

小女孩搖搖頭說:“我們家吃饅頭,吃麪條。

媽媽和奶奶喊我煙兒,我爺爺是廠長。”

她剛說完,立刻嚇得捂著嘴說:“我不說了,彆打我。”

那個和藹的女警憐惜地把她抱進懷裡,摸著她乾枯發黃的頭髮說:“丫頭,彆怕,壞人被抓了,他們再也不敢打你了,你爺爺是什麼廠的廠長呀?”

小女孩搖搖頭,說不出什麼有用資訊。

通過隻言片語,警察叔叔也無法幫他們找到家人,因為他們被拐時還太小,又在人販子手中輾轉了一年多,記憶裡的家人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這幾個孩子是從彆的人販子手中幾經轉賣才落到這三個人販子手中的,至於從哪裡來的,幾乎說不清楚了。

“這三個孩子能找到親生父母的可能性太低了,先記錄材料,再審問人販子,看能否找到新的線索。”

警察叔叔先把他們安置在招待所,讓女警看護著他們。

他們己經在人販子手中被折磨得乖巧懂事,不敢哭鬨,自理能力比較強。

這期間,他們得到了新衣服,也能吃飽飯了,但是對於尋找親人卻冇有任何進展。

在這一起拐賣兒童的案子完結後,他們被送往河北的福利院,開啟了在孤兒院的生活。

他們在福利院裡的名字是小濤,小金和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