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憶年少荒唐事

永和九年,皇後的嫡子出生,也就是葉清衡,坤寧宮得到了十倍的賞賜。

葉清衡上麵雖有幾個兄長,可他還是天之驕子。

皇後孃娘有手段,26歲才生下子嗣,可皇上在後宮佳麗三千,又有了5個兒子的情況下恩寵不衰。

另一方麵,大大興王朝極為重視嫡庶之分。

除了寵妾滅妻的荒唐子弟外,大多即使不寵嫡妻,對嫡子嫡女都是十分厚愛,不管多寵愛妾室,庶出是不能越過嫡出的。

裴雲緋與裴雲紓兩姐妹因為是世家嫡女,所以小時候進過幾次宮。

裴雲紓穩重,而裴雲緋卻十分活潑陽光明媚。

家中為長的總是約束些,期望高些,而為幼的大多偏疼些。

再說,裴國公原本樹大招風,不需要通過兒女親家鞏固自己的地位,做個純臣也就罷了。

裴文忠與鄭珠珠是青梅竹馬,首輔大人與戶部尚書兩家是世交,在一塊是水到渠成。

裴雲紓與趙祥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國公夫婦不願女兒嫁去不知根底的人家免來日受苦,所以在寒門子弟中挑了個上進的,即使日後有不測也好回頭。

兩個庶妹還有兩年及笄。

而她裴雲緋呢,在皇宮遇到了那樣霽月清風氣宇軒昂的少年,怎麼會不動心呢。

一個強大的靈魂會被另一個更加強大的靈魂所吸引,裴雲緋隻覺得葉清衡舉手投足都是那樣耀眼,而葉清衡也同樣注意到她。

他們經常談論外國進貢的洋玩意,越聊越投機,在宮門下鑰前,裴雲緋總是與城牆上的葉清衡遙相一望。

不久,皇後察覺此事,起初很高興,裴國公府是一個強大的助力,於是召衛韞竹前來說和親事。

衛韞竹有哪裡不懂,隻說小女兒不配為雍王妃。

皇後不敢得罪裴國公府,但心生不滿,連忙探問葉清衡的意思。

葉清衡自然以皇位為重,先後娶了鄭綰綰、劉櫻落、黃欣然,蘇淼淼是解語花。

這些裴雲緋自然不知道,她還傻乎乎的想著葉清衡。

自然,父母親人同樣是不會害自己的,若為了小情小愛而置父母親人於不顧,那連人都不是。

雲緋軒的院牆有一棵樹,盤曲摺疊。

葉清衡剛開始聯姻那會還會偷偷從外邊爬上樹,在樹上與裴雲緋聊天,質問裴雲緋心中他的分量。

少年堅毅的目光黯淡了,清朗的雙眸汙濁了,看得裴雲緋很是心疼。

可後來,葉清衡就很少來,甚至不來了,娶了一個又一個,孩子也有了幾個。

漸漸地,裴雲緋不再活潑陽光了,隻是呆在自己的雲緋軒,時日久了便憂勞成疾,藥石無醫,以至於香消玉殞。

思緒回籠,原主實在重情,又對關切自己的家人心懷愧疚,兩相矛盾,這才躊躇不前。

人生來就是要好好活著的,為了這麼個負心漢實在不值當。

既想有個癡情郎的名聲,又要權勢地位,又要後院佳麗,名和利都是他得了。

而女子隻能困於西方院牆中,一切擁有都是父兄夫婿兒子給的。

“我己經接受了20年現代男女平等,知識改變命運的教育,怎麼能適應古代呢?

這葉清衡有是個既要又要的,萬一登基後一道聖旨讓我進宮,那豈不是毫無活路了。”

裴雲緋頓時泄氣了。

不知不覺,天己經破曉了。

裴雲緋輕輕地下床,冇走幾步看見了值守的宮婢,接著一群人帶著梳洗打扮的東西進來了。

辰時後父兄回家,家裡為裴雲緋大病初癒做了一桌席。

裴雲緋沉默寡言的性格倒是與這時候的原主對應上了。

“今日上朝,雍王被立為太子。

當今皇上心意己決,朝中無非是老頑固,嚴守立長這一舊製,掀不起什麼風浪。

想來天下己定”裴洛塵停頓了一下。

裴雲緋看著滿桌子的人愁容滿麵,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同時替原主感到抱歉,於是搶先一步行跪拜大禮。

“爹爹,孃親,哥哥,嫂嫂,姐姐,是緋兒不懂事,心中想來是放下不了的,但緋兒保證一定會向陽而生”。

衛韞竹和裴雲紓看到不禁抹起眼淚,裴雲緋立即替母親擦擦眼淚,然後對姐姐說:“姐姐彆哭,我現在在著手給孩子的禮物,還等著做姨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