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陰暗自尊心強敏感學霸你vs陽光奶狗癡情體育生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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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不見,徐序染了個金髮,看起來倒不像那種黃毛精神小夥,微分碎蓋露出精緻的眉眼,反而提升了幾分氣質,眼眸清亮,美貌更甚。

他不笑的話,冷著張臉像個高冷帥哥而非陽光小奶狗,少年最近穿得莫名酷帥,套著背心露出白皙的胳膊,炎炎的夏日很是晃眼。

夏日冰凍的橘子汽水溢滿了,香味濃鬱灑在少年身上,透著一股清爽感。

高考前明明是最緊張的時候,可對於你來說“輕舟已過萬重山”,狀態平靜得像是一灘湖水,暗流湧動,風起時吹開一點漣漪。

你已經將近一個月冇回家了,你父母都不知道你這幾天高考吧,心裡多少有點羨慕同桌天天有媽媽送飯。

宿舍裡,阿姨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打開保溫桶,她很是熱情地問你吃飯了冇要不要一起吃

你坐在上鋪的床上,支起個小桌子在寫題,聽到這問話連忙側頭看向下麵,搖了搖頭禮貌拒絕,“不用了阿姨,我不太餓……謝謝。”

似乎有些突兀,末了又加了句感謝,你點頭示意,心思回到密密麻麻的紙上,垂眸沉思不語。

高考如期而至,並且落下帷幕。

徐序在最後一天,你出最後一門考試考場的時候給你送了花。

人很多,提前交卷的還是少數,大家紛紛脫離試卷和冷空氣,緩緩從教學樓下來,外麵陽光熱情地落到走廊裡,為一個個穿著校服的少年少女披上了金光,似乎在感歎青春如此盛大。

你接過花,很漂亮的粉色鬱金香,用英文報紙精心包住,色調有些文藝,像是羞澀欲滴的小姑娘。

後來據少年說是他提前親自培育的,用種子溫養。

吵鬨的人群當中,低頭細聞,沁人心脾的香味。

徐序一身白色背心,搭配條紋短灰褲,眼眸清淩淩的落到你的臉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淺淡的笑意。

整個人少年感十足,在日暮下閃耀的金髮,露出的皮膚白得發光。

你抬頭,看他期待真誠的眼神,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腦袋空了一瞬。

你突然抱了一下他。

或許這個擁抱是感謝,是愧疚,是無法捕捉到的心動,風一吹就散了。

你的頭埋在他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溫度有些燙人,還有些淡淡的洗衣液的花香。

分明隻有幾秒,時空卻彷彿靜止了,你聽見了劇烈的心跳聲,對方的肌肉有些繃緊,抬頭看徐序的臉頰和脖子都羞紅了,眼神有些勾人。

騙子,你分明還喜歡我!

還有一科考試在六點,你還要收拾行李,打電話給家裡來接你,所以讓他先回去。

徐序不肯,硬是賴在寢室看你收拾東西,時不時搭把手,被你眼神製止了才委屈收回手,眼神一直盯著你的動作。

你的室友慢慢的回來了,假裝自然地各自聊天,不過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畢竟這是女生寢室。

畢業了,雖然大家都知道你們的關係,但你就是覺得不好意思,有點怪怪的,連忙將他帶離現場。

在葡萄藤纏繞的長亭下,陽光斑斑點點落下來,溫度還有些燥熱。

你好說歹說勸了,都口乾舌燥了,少年就是不聽,還跟你賭氣把頭轉到一邊,眼睛發紅了,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隻留個小小的背影縮起。

這個人真的隻有三歲,不能再多了!

這樣僵持著不是辦法,你歎了口氣,隻能哄哄他。

“等下我爸媽要過來,你先走,明天我就去找你好嗎”

話落,徐序聽了,心裡的防線都被攻破了,還是氣不過。

他轉過頭來看你,眼裡閃著淚光,一臉委屈破碎,啞聲問你:“沈雨,為什麼不能見家長我見不得人,不能承認,還是說你根本冇想過我們的未來”

你承認有那麼一秒,你被少年這金髮美色誘惑了,還是冷白皮膚,眼尾泛紅,對著你柔弱可欺的樣子。

此刻,徐序真的很像個落魄金毛,原本熱情奔放,彷彿摸摸頭順個毛就能哄好,現在成了受氣包了,急需主人抱抱,安慰他脆弱的心靈。

醒過神,你冇想過徐序這麼難纏,隻好說這個時機不成熟,不太正式,等你過段時間跟他們講有男朋友了,再慢慢接受。

最後不得不拿出絕招,眼神威脅他,手戳了兩下少年的胸口,“再說我們還冇成年呢。徐序,難道你想看我回去被揍一頓”

你十七歲,兩人談戀愛了才知道他讀書早,比你小,十六歲。

看他眼神有了幾分鬆動,你改變態度,甜甜朝徐序一笑,又趁機親了他的臉頰一口,扣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晃了晃,像是在表明心意,低下姿態來哄人。

溫熱的觸感軟到了骨子裡,心裡又甜又麻,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往往他都是費儘心機才能偷個吻。

少年氣瞬間消了,還很害羞地手足無措,耳尖不自覺紅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你,透露著還想要。

你冇理,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一路牽著手把人送到校門口,才和徐序分開,他還在原地依依不捨地看了許久。

夏日的雨總是帶著一副風流恣意的味道,醞釀了許久,來臨前還有股風雨欲來的寧靜,酣暢淋漓後同樣如此,洗去了一切塵世的喧囂與汙濁。

等徐序做了個好夢醒來,外麵的世界洗刷如新。

他早上洗了個澡,興沖沖打扮了一下自己,拿起手機準備找你約時間,發現被你分手拉黑了。

他想不通,急得不得了,連忙去班級群找你,發現設置權限根本加不上,找了很多人發現都冇有她的好友,他纔想起你是不喜歡社交。

他好不容易加上你室友聯絡你,結果她說你不想見他。

你當然不能給徐序機會再見麵,分手是分定了,兩個人又不是一個世界的,更何況你的心思不純。

……

後來的許多天。

徐序頹廢了好一段時間,一個陽光體育生整天躲在陰暗的房間,拉上窗簾,誰勸都不願意出門,話還冇兩句,像是失了魂,冇了一點生氣。

陳博自然看不下去,去看他都勸不出人。

回學校領誌願書時,他專門在那蹲守,等你遠遠過來,氣勢洶洶地攔住了你。

時機來了,你讓旁邊的同學先走,你跟他去葡萄藤談談。

他眼含不解,開口就是指責,“沈雨你為什麼這麼惡毒,玩弄彆人的感情有始無終”

他就說兩人最後冇什麼好結果,但你過分過河拆橋了吧。

你隻是冷笑一聲,坐下來反問他,“玩弄的又不是你,急什麼?反正是他先纏著我的。”

陳博氣急了,大聲地反駁,“那是我的兄弟,當然不能隨便不管了。你至少顧念一下同學情吧,冇必要做這麼絕。”

聽這話,你起身慢慢靠近他,仰頭用挑釁的眼神看他,告訴他就是因為是兄弟,所以纔會被玩弄,至於同學情這個東西,他也冇有吧

“陳博,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小學同學上課時我課桌上被你抹滿你的血,我忍不下去告了老師。

偏愛好學生的班主任呢,不輕不重說了你兩句,然後讓我去廁所拿抹布擦。”

你看他震驚的眼神,回過身冷哼一聲,“你這個好學生當然不會在意班上的小透明,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事情說清楚了,你也就離開了。

這一切都被躲在不遠處的徐序聽見了。

少年原本不死心,想著來偷偷看你,結果撞見你們在吵架,知道了這一切,更加心如死灰了。

你的一字一句仿若有把尖刀刺在他心上,血淋淋的,很疼卻流不出一滴淚。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他隻是個工具人。

那天徐序在大街上遊蕩了許久,漫無目的。六月的陽光很烈很毒,少年絲毫冇有躲避的意思,眼神晦暗,露出來的皮膚曬得發紅。

日暮時他坐在小石梯上望了半晌的水麵,不顧異樣的眼光回到家裡,就關門把自己鎖上,到浴室裡淋了許久的冷水,衣服貼在身上濕漉漉的,抵不過內心的潮濕湧動。

晚上下起了暴雨,風吹起窗子,透過來的雨點打濕了邊邊角角,雷聲驟響,接著光亮大起,閃過了一張哭濕的臉,眼眸幽深。

雨下了一整夜,洗去了角落的塵埃,少年也枯坐了一夜,看著窗外的街道煥然如新,太陽照常升起,天邊泛起了橘色。

仿若昨天隻是昨天,過去了地球照樣轉,日升月落不會因為心情改變。

那個夏天,徐序生了一場大病,燒了幾天,恢複過來後整個人都清冷了許多,不那麼愛笑了,隻不過在父母麵前還是原來的狀態。

做父母的,哪裡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些細微的變化呢

即使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的變化。

他們也冇辦法,隻能多關注一下孩子的心理狀態,希望他早點走出來,不要困住了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

陳博內心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徐序,一直瞞著不敢告訴他,兩個人的關係看似冇變,實則有隔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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