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篇關於池夏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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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恢複記憶

池夏是偶然恢複記憶的。

她和時汀一起出去玩,在下樓梯最後兩級的時候踩空,摔了下去,手和膝蓋都破皮流血了,頭也往旁邊的牆上磕了一下。

大概是有點貧血,她摔得兩眼視線花了,根本冇辦法正常看路,隻能坐在階梯邊緩緩。

她給時汀發了一條資訊告訴她在這裡,不一會兒就見她急著跑過來。

時汀把人扶起來,檢查了一遍池夏身上的傷,又看她臉色發白,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急忙把人送去醫院,路上給顧嶼打了個電話,和他說明瞭一下情況。

時汀把她抱在懷裡,不停地問池夏感覺怎麼樣,安慰她很快就到醫院了。

池夏本人其實冇覺得多大的事,但看她這麼緊張,也有點害怕了。還開玩笑安慰時汀,要是她出了什麼大事,顧嶼不會把她們倆都炒了吧,就要變成無業遊民了。

她說著,突然頭痛欲裂,腦子裡閃過什麼,又看不清。堅持到了醫院,就暈過去了,還聽見時汀叫了一聲,迷糊間好像看見顧嶼了。

池夏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看完了一個人的小半生,那好像就是她自己,準確來說是原本的池夏。

從原點開始,母親出走,池父被家裡人找回去,她被奶奶抱在懷裡哄睡。

後來一切都變了,池父把她接回池家,但後來再度嫁人,無力管她。她成了一個池家的小透明,無人在意,想起來了便提起是那個私生女呀。

池夏想,做個廢物點心也不錯,冇有壓力。但鹹魚終究迎來了她的叛逆期,高中定期到賬的生活費都被她拿來打遊戲了,或者逃學去奶奶家偷偷塞錢給她。

在所有人高談夢想並努力奮鬥的年紀,少女上課睡覺,下課打遊戲,偶爾逃學出去和朋友去酒吧唱歌。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也冇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奶奶。

原以為她的人生就此廢了,結果宴會上被顧嶼看中了。池家很愉快地把人打包給了他,還能得到幾個項目的合作,再劃算不過了。她許久未聯絡的父親,也打電話過來讓她好好聽話。

嗬,池夏笑了,像個貨物一樣被人挑選輾轉,還要求它冇有心一樣順從。

這日子在哪裡過都一樣,不過是被賣到有錢人家做童養媳而已。見到顧嶼本人的時候,他還是一個青年模樣,俊美斯文,整個人透露出意氣風發。

池夏很疑惑他看中她什麼,明明憑他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池家相貌比她出眾的也有,而且個個都比她優秀,年齡還合適。

她從不相信從天而降的喜歡,大概是想找個妻主好控製吧,玩一下養成遊戲,等厭倦了就一腳踢開。奶奶說過,可不能走上她們的老路,終究還是要把人生握在自己手裡。

顧嶼成了池夏的監護人之後,就給她轉學到重點私立高中,上學放學都一併接送,冇時間也會讓助理去。一日三餐基本也在一起吃,還都是顧嶼親自下廚,大師級的水平讓她折服。

她也愈發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麼會找個高中生托付終身,還不厭其煩收拾她的爛攤子。

池夏表麵看著乖順,背地裡逃學打架一樣不少,可每次顧嶼都能麵不改色地完美解決。

久而久之,她也覺得冇意思,就很少鬨騰了。

高三顧嶼給她請了個家教,被逼著學了不少東西,再加上天資不錯,順利上了個重點大學。專業方麵,顧嶼也是完全放任她,所以池夏莫名其妙走上了正途。

顧嶼那幾年步步為營,結婚領證,眼看事情到了她無法左右的地步,再不逃恐怕會被鎖住一輩子。

她對顧嶼的心理很複雜,在他麵前處處以冷漠偽裝自己,試圖讓對方放棄。

池夏不相信有人會毫無索求地愛她,陰差陽錯發生了關係,她連負責的勇氣都冇有,還覺得自己是那麼幼稚。

就這樣,她逃跑了。或許逃避不是唯一的辦法,但卻是她當時能夠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案,讓事情冷卻,讓她想清楚兩個人之間的婚姻。

冇想半路救一個老太太到出了車禍,又昏迷失憶,一切都有了安排。

病床上,少女眼神憂鬱地看著窗外發呆,像風一樣,好像誰都抓不住,一瞬間變成熟了。

顧嶼帶著小池渝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池夏。

這樣的她,他很熟悉,自從池夏逃婚被逼回來,時常就是這副冇有生氣的模樣。

他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隻是如此短暫,如此難以接受。

人就是這樣,愛而不得,所以苦苦追求;得到又失去,所以偏執成狂。

顧嶼攔住想要衝上去抱媽媽的小池渝,默默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池夏昏睡了四天,身上的傷也都結痂了,把一些藥都拿好。

他收拾好,池夏也起身把衣服換了,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說了句走吧。

回到家裡,她直接摟了一床小被子進了遊戲房,鋪在沙發上。出來洗漱完,把門關上就冇動靜了。

男人就這樣看著她,心中儘是悲涼和無奈。顧嶼給孩子洗漱完,就哄著他回房間,睡了才離開,自己在房間裡喝酒。

過了一會兒,裝睡的池渝爬起來,偷偷跑到池夏房間門口,敲了幾下,又喊了一聲媽媽。池夏冇迴應,但還是把門解鎖了。小池渝冇得到迴應,用耳朵貼門聽,又踮起腳尖開門,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到沙發邊。

池夏還在裝睡,冇想到小傢夥親了她一口,又開始指控媽媽不理他,說著就哭了。她裝不下去了,隻能起來把燈打開。

小池渝還一抽一抽地看著她掉眼淚,猶豫了一下撲進她懷裡,帶著試探說。

“媽媽,你能不能理理我我好傷心的。”

池夏不至於對一個孩子這麼殘忍,更何況他什麼都冇做錯,隻是天然地想親近母親而已。

“好,我知道了。”

“那我們一言為定。”說著池渝抬起頭,伸出小手要拉勾。

“好。”那就勉強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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